登基,从外道女修起_第710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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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710章 (第2/2页)

,说对面的主将想要见殿下。嬴寒山给自己的茶碗倒满茶,又因为发现里面加了大料而无情推开,她对着空空的桌面沉思一会,问了个和会面无关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黎鸣铗看起来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回禀殿下,面色如常。”

    “营中可有异常吗?”

    使者迟疑了一会:“臣走时,营中似乎正在午食,虽然受困良久,但午食倒还过得去。”

    嬴寒山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他是打算降了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雪后浓云仍重,半边天幕仍旧是铅一样的阴云,只有西边三指宽的一线露出了天空,那天的颜色红得像血,连带着周围的雪都透露出异样的紫。

    嬴寒山带着亲兵到见面的地方时,黎鸣铗身边谁也没有。

    他是骑着他惯常的那匹马来的,到几乎能看到嬴寒山的时候,他松开了马缰,轻轻拍拍它的脖子。

    战马停在原地,困惑地蹭着他的手,没有跑开,黎鸣铗却留下它自己向前走了。

    “站在原地。”嬴寒山对身边的亲兵说,“我自己过去就行。”

    一年多没见,他长开了一点,脸上少年的稚气弱了很多,骨相棱角浮现出来。黎鸣铗在嬴寒山几步远的地方站定,有些迷茫地看着她,那双眼睛似乎笼罩着一层很重的雾,又似乎被从天上落下的雪云覆盖了。

    “小剑。”嬴寒山这么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这一声把浓云挑破了,那之下的痛苦就浮现出来,黎鸣铗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表情,像是想笑,又像是紧紧地咬住了牙。

    他低头,握紧拳。

    “你杀了殿下。”黎鸣铗说。

    嬴寒山沉默地看着他的发顶,系在他头上的抹额近乎于白色,不知道是洗了太多次还是换了一根。黎鸣铗低着头,声音断断续续的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我们有什么过错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殿下驻守北疆二十余年,二十年间天孤近百次犯边,随州军户男丁不齐,幼子无爷……平朔军替中原挡了百十次劫难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?”

    “我们……”他死死地抓住胸口,指甲抠进甲片的缝隙里,声音近乎哽咽,“我们还是同袍的时候……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?”

    “平朔有什么对不起你的!随州又有什么对不起你的!你去做你的天子就是了!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的故乡毁掉!”

    他抬起头,她看到的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。这一瞬间这张脸似乎与许多人重叠了,挣扎着站起来的杨蹀,不再用昔日神色说话的无宜,带着恐惧看她的赵一石,露出了失望眼神的陈恪。

    这世上的好人为何总要杀死好人?为何正确与正确并不同道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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